“韩、魏两国之所以惧怕秦国,是因为他们与秦国接壤。部队一出,双方相对,不到十天,胜败存亡就见分晓了。韩、魏两国战胜秦国,兵力就会损失一半,边境无法防守;要是战而不胜,就会走到灭亡的边缘。所以韩、魏不敢轻易和秦国开战,却容易向秦表示屈服啊。
“今秦攻齐则不然,倍韩、魏之地,过卫阳晋之道,径亢父之险,车不得方轨,马不得并行,百人守险,千人不能过也。秦虽欲深入,则狼顾,恐韩、魏之议其后也。是故恫疑虚猲,高跃而不敢进,则秦不能害齐,亦已明矣。夫不深料秦之不奈我何也,而欲西面事秦,是群臣之计过也。今无臣事秦之名,而有强国之实,臣固愿大王之少留计。”
阳晋:卫地,在今山东郓城西。
亢父:齐邑,在今山东济宁南五十里。
猲(hè):通“吓”,恐吓,吓唬。
“如今秦国攻齐却不是这样,背后是韩、魏的地方,穿越卫国阳晋的要道,通过亢父的险路,两车不能并驾,两马不能并行,一百人守住险隘,一千人都不能通过。秦军虽然想深入,老是心中不安,恐怕韩、魏从后面偷袭。所以虚声恫吓,迟疑不敢前进,那么秦国不能危害齐国,也是很明显的事。不考虑秦国不能把我怎么样,而想向西服从秦国,这是群臣的计谋错了。现在没有臣事秦国的名声,而能得到强国的地位,我希望大王稍稍考虑一下。”
齐王曰:“寡人不敏,今主君以赵王之教诏之,敬奉社稷以从。”
齐王说:“我不够聪明,现在你把赵王的教诲告诉我,我恭敬地把国家托付给你。”
(《齐策一》)